贾正 np重案组（6）
＊刑侦，强强
忘了前文的亲故请按这 重案组（5）
“朱正廷，你真的认为这样有用？” 黄明昊从一辆救护车下来，接着又跳上另一辆。他的背心被染成深色，服服帖帖地贴着后背。一阵微风吹来，才勉强吹散了一点燥热。
“有用的。子异说了，医院里没有丢失凝血剂不代表医院外没有。作为常见的急救品，救护车上就有很多凝血剂，而且没有任何特别防护，凶手可以很容易拿到。再说，如果这里也没丢失，那我们就可以肯定凶手是在外面买的。”
阳光从微暖变得热烈，两人无视脸上流下的汗水，继续在露天停车场里兜兜转转，拿着医院给的资料仔细地核实每一辆车的药品数量。
“正廷！这里少了！”
“明昊！这里少了！”
两人几乎是同时叫出声。皱眉相视一眼，分别记下这两辆救护车的车牌，又转去下一辆。把所有救护车都检查过了，他们才脸色凝重地上去和其他人汇合。
“正廷哥，怎么了？” 范丞丞边问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，递给黄明昊。
“问题很严重，有六辆救护车都丢失了凝血剂。我们不能排除连环谋杀的可能。如果推测正确的话，最少六个人已经被杀了。”
“我去！”范丞丞瞪大了眼。
黄明昊被他这一叫吓得差点喷水。擦去嘴角的水，他有点无奈地问范丞丞，还不忘把水瓶递给朱正廷。
“丞丞，我要的资料拿到了吗？”
“除了儿科，妇产科和外科，所有医生的档案我都拿到了，还有过去一年死于心脏病的病人记录。只不过，你想怎样处理这么多的资料？”
范丞丞指了指地上几堆档案，叠在一起恐怕能有一个人那么高。
“咳咳，我大胆地从心理学的角度做一个简单的推测。首先，凶手打开窗户和换去枯萎的花，可以看出是一个照顾者的心态。加上那颗安眠药，反映出一种特殊的杀手－他认为病人一定会死，自己只是在照顾和帮他们解脱痛苦。
所以，我觉得我们可以先重点划出一些死于心脏病的重病病人。”
“你就这么肯定和死者身份没关？” 范丞丞挑眉反问。
“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，不是吗？”
“死者以前是白龙堂的堂主，几年前才被抓，所以秦局才要我们多加保护，毕竟他的情报价值挺高的。如果是道上恩怨的话，不会让他死得这么舒服。如果是想灭口，怕他透露情报，有更快更好的暗杀方法。但是没找到证据之前，这都只是你我的猜测。” 范丞丞轻轻笑着。
“所以才想你快点整理资料啊。”
“没问题。交给我们几个吧。”
“好的。正廷，你陪我去要救护车的丢失药品记录。”
院长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来人。重案组在医院里查了几天，引起议论纷纷。偏偏基于死者身份特殊，院方又不能透露任何消息，结果有的病人已经吵着要转院。
“两位警官还有什么事吗？你们要的资料我们全给了你。”
“院长，我们希望能拿到这一年来的救护车丢失药品记录，还有之后可能要和你们的医生聊聊。”
“记录可以，我找人拿给你们。但是为什么要和我们的医生聊？你们恐怕也知道，医院的声誉已经受到影响了，如果再把我们的医生叫去问话……你们最起码得告诉我理由。”
黄明昊犹豫地看了看朱正廷，得到他点头同意后，才说出自己的推测。
“院长，我们明白给您带来了很多麻烦，在这里先说声抱歉。我们查到救护车上有丢失凝血剂，而且还不只一辆，所以推测这不是单次犯案。而且凶手有专业知识，又熟悉医院结构，我们不能排除院内的医生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 我们两位警察同时被迷晕，说明他有同伙。我们和你一样急切地想要破案。所以希望你能多多合作。” 朱正廷补充到。
院长明显被吓到了，他根本没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，怔怔地看着两人，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。过了一会儿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咳了一声，收拾好心情，才开口。
“这些记录你们拿去吧，希望可以帮你们早点抓到凶手。之后有需要的话，我也可以安排你们和医生问话。”
“谢谢！”
小鬼和农农打开门的时候，发现地上桌子上都堆满了档案，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。
“那啥……你们可以收拾一下吗？我们买完饭了。”
“等一下！快整理完了！” 朱正廷无视一脸哀怨的范丞丞和尤长靖，继续翻阅手上的档案。两人对视一眼，强行压下心中的不满，肚子饿又挨打会死的。
终于没用的档案堆在一个角落，有用的堆在另一边，桌上才清出了一小块空地。小鬼和农农一放下饭盒，两个吃货立刻就吃了起来。其他人无语地摇摇头，边吃边讨论案情。
“有什么进展吗？”
“我们清理出了54个死于心脏病的重病病人。打算和救护车的丢失记录对比一下。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。”
“好的。我看一看……1月6号，2月13号，3月22号还有5月17号有丢失凝血剂。”
黄明昊咬了口鸡腿，立刻在档案堆中翻翻找找。
“哇塞，这四天刚好都有人死了！刘晓梅，女……” 他两眼放光，兴奋地说着。
“黄明昊，你别这么兴奋好吗？这么多人死了。” 朱正廷很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孩。
“这可是重大线索啊！证明了我的推测是对的！而且我们可以从四个人中找出关联，再揪出凶手！”
但是事与愿违，这四个人的主治医生都不一样。
“那明天我们只好把他们的主治医生都找来问话了。农农，有个特别任务交给你。” 看着朱正廷笑得一脸神秘，陈立农有种不详预感。
第二天下午，暖洋洋的阳光洒了一地，本该精神充沛的少年却打着呵欠，伸了个懒腰。黄明昊见状，立刻递了一杯咖啡给陈立农，浓烈的香味在房间里散开来，让人精神一震。
“辛苦你了，做得很好。这是最后一个了，加油。”
陈立农点点头，挂上招牌笑容，招手请门外的医生进来。黄明昊在他旁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来人：刘海软软地贴在他额前，看上去特别纯洁无害。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和清瘦的身影令他更添几分柔弱。
他似乎被陈立农温暖的笑惊讶到了，愣了愣才还他一个微笑，在椅子上坐下，双手交叠在胸前。
“是李希侃吗？”
“是的。请问警官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这个病人你认识吗？” 陈立农拿出一个档案。
“啊，他前几天不是心脏病发死了。怎么了？”
“喔，死者生前有什么奇怪的人探访过他吗？” 陈立农假装没听到他的问题，继续问下去。
“我记得没有。难道警方认为他不是病死的？” 李希侃咬咬下唇，惊讶地问道。
陈立农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。“唉不是。只是他的身份特殊，上头要求一份全面报告，所以才每个医生都象征性地问一遍。”
陈立农顿了顿，嘴角渐渐地往下垂，双眼放空，似乎被汹涌的回忆淹没。过了一会儿，他才继续说话，声音有点低沉而空灵。
“其实他这样心脏病死了也好，最起码不用受苦。我姨妈也是胃癌死的，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，东西也吃不了，皮包骨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，真的很心疼。活着根本就是受苦。有时候我甚至觉得，如果有人能帮她从痛苦中解脱，就好了。”
闻言，李希侃的手轻轻展开，垂在身旁。后背也离开了椅子，微微前倾。黄明昊仔细地看着，才捕捉到他眼中关心里藏着的一丝懊恼和痛苦。
“啊不好意思。我失态了。已经问完了，李医生可以离开。谢谢合作。”
直到李希侃走远了，陈立农才松了口气，瘫在椅子里。
“哎呀，演戏太辛苦了。黄明昊，以后这种事别叫我来。”
“不是，农农你演得很好啊！如果工作丢了，去当演员也可以。”
“我呸！你这皮孩子，我还在重案组呢，你就咒我失业！”
“哈哈哈。不过真的辛苦你啦。”
“没事。有什么发现吗？”
黄明昊收回嬉笑玩乐的模样，眯起的眼闪过精光。
“双手交叉是本能的防卫动作，聊起与安乐死有关的概念能让他放低警戒，甚至引起他的注意。李希侃这个人很有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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